哦好!我这就去!
看着她仓惶逃开的背影,他低笑:
纸老虎。
丁浅抱着他的睡衣回到浴室时,凌寒已经泡在浴缸里了。
热水漫过他腰腹,两只缠着绷带的手悬在浴缸边缘。
她放好衣服,快步走过去:
我帮你洗头吧。
凌寒抬眼,水汽让他的轮廓柔和许多:
丁大小姐屈尊降贵?
少贫嘴。
她卷起袖子蹲在浴缸边,打开了花洒:
低头。
他配合地向前倾身,低下了头。
热水浸湿了头发后,她挤出洗发水轻轻按摩着他的头皮。
力度合适吗?她问。
他闭着眼,声音慵懒:
比某只野猫的爪子温柔。
再提这事,真让你秃头。
她用手护住他额头冲洗着泡沫。
动作突然停了,他发间居然有了几根白发。
怎么啦?
她轻声说:少爷,你有白头发了。
正常。某人闹腾这么多年,愁白的。
她沉默地拿起干毛巾,替他擦拭湿发,忽然开口:
以后我少气你。
他突然抬起头,水珠顺着下颌线滑落,嘴角勾起:
别,白头偕老,总得名副其实。
丁浅望着他。
湿漉漉的黑发垂在额前,柔和了平日凌厉的轮廓。
氤氲水汽中那双温柔的眼睛,像浸了月色的深潭。
她一时怔住,喃喃重复:
“白头偕老?
他伸手揉了揉她发顶,语带蛊惑:
“我们,白头偕老。好不好?
凌寒看着她开始波动的情绪,突然坏坏地勾起嘴角:
那我是现在起来,还是丁大小姐顺手帮我洗洗澡?
啊什么啊?那我起来吧。
他作势要起身。
她连忙摁住他肩膀:
我、我帮你。
他抹了把脸上的水珠,看见她耳朵红得快要滴血,偏偏还强装镇定。
有趣。
劳驾丁大小姐了。
他大大方方地往浴缸边沿一靠。
丁浅屏住呼吸,用毛巾擦拭他结实的胸膛。
上半身洗完时,她脸颊已烫得能煎蛋。
凌寒看着她快冒烟的样子,压低声音:
送佛送到西,嗯?
丁浅把心一横,手往水下探去,却被他轻轻握住手腕。
够了。
他声音沙哑:
再下去真要当禽兽了。
她愣神时,凌寒已扯过浴巾裹住自己,带着水珠跨出浴缸。
氤氲水汽中,他回头看她:
剩下的债,等你好了再讨。
……
等丁浅帮凌寒吹干头发,两人又换下微湿的绷带,收拾完躺上床时,都已筋疲力尽。
丁浅把脸埋进枕头:
今天,好长啊。
凌寒长臂一伸,把她捞进怀里:
睡吧,明天天气好的话,我们带凌婶出去逛逛。
好啊好啊。
别难过,等忙完这阵,我们就回村看凌婶。
她窝在他怀里,说:
“少爷放心吧,我那时就是突然舍不得,一时没缓过来,现在已经没事了。
浅浅,你心里……肯定还怪我吧?
你还别说。
她故意轻松的说:
上次你突然说要分手,跟今晚凌婶说要走的感觉差不多,主打一个猝不及防,让人脑子发懵。
他哪能听不出这话里的委屈,低头吻了吻她额头:
对不起,以后不管什么事,我都先跟你商量。好不好?
她往他怀里钻了钻:
以后你再敢那样,我就三天不理你。
凌寒低笑出声,收紧手臂把她抱得更牢:
好,都听你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