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嗤,我不是赢了吗?最后站着的人是我,不是他。”
“赢是赢了,可你也差点死了。凌总,你有点弱啊~~”
凌寒无奈地笑了笑,像是撒娇般放软了语调:
“姐姐,你好歹讲点道理。”
“他是个职业杀手,我呢,只是个正经的生意人,能跟他打成这样,已经算超常发挥了吧?”
丁浅随口说:
“生意人倒是真的,至于正不正经,那就不知道了。”
“正不正经,你试试不就知道了?”
她突然笑出声来,像是对这种暧昧话题早已免疫。
“别介,凌总,我可消受不起您这种‘厚爱’。”
凌寒盯着她,此刻无比确定,刚才不是错觉。
她的确是心情很好,甚至罕见地有耐心跟他有来有回地斗嘴,虽然话里话外依旧带刺。
“心情很好?”他忍不住问。
“当然。”丁浅晃了晃翘着的脚尖,回答得干脆利落。
“毕竟,心愿达成了一半。嗯,感觉真不错。”
她又咔的咬了一口苹果,眼睛眯了起来。
凌寒的心微微一沉,脸上的戏谑慢慢褪去,眼神变得锐利起来。
“所以,你留在贺沉身边,心甘情愿被他当枪使。”
“最终目的,是想借我的手,或者找机会,杀了他们?”
“不劳凌总费心猜了。您呢,还是好好养您的伤吧,少操点心才能好得快。”
许久,凌寒才再次开口。
“别再去招惹贺沉了。太危险。留在我身边,让我护着你。”
丁浅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,懒散地靠在椅背上,二郎腿随意地翘着,晃呀晃。
“凌总又开玩笑了。您杀了阿桑,贺沉那边会善罢甘休?他现在怕是恨不得生吞了您。”
“您身边啊,可是会死人的。我惜命,还是离远点好。”
凌寒看着她那一副“事不关己、高高挂起”,甚至有点幸灾乐祸的心安理得模样。
最终只能化作一声长长的、充满了无奈的叹息。
“你个小白眼狼。”
他揉了揉眉心,语气软了下来。
“我们能好好聊聊吗?”
她慷慨地扬了扬下巴:
“行啊。看在凌总替我完成了一个心愿的份上,今日破例,知无不言。”
“那就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吧,你留在他们身边,是为了杀他们?”
“没错。”
凌寒追问,眉头微蹙。
“莫老爷子的事,你为什么非要留下那么明显的个人痕迹?”
“一旦事发,你不知道贺沉会第一时间推你出去顶罪?”
“知道啊。”
丁浅轻笑一声,仿佛他问了一个极其愚蠢的问题。
“我本意就是要去顶罪。不然,怎么留下那么清晰的线索?”
“为什么?!”
凌寒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急切和担忧。
“为什么?”
丁浅重复了一遍,像是觉得他的困惑很有趣。
她身体微微前倾,压低了声音,仿佛在分享一个绝妙的计划,眼神亮得惊人。
“你想啊,如果上面的人真的来查,我被抓了,那我就可以在审讯室里,把他贺沉那些见不得光的事,一桩桩、一件件,全都抖落出来!”
“你说,证据确凿,他是不是死定了?”
她得意地微微晃了晃脑袋,腕间的佛珠随之轻响:
“这计划,是不是很完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