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温宁的番外(1 / 2)

温宁慵懒地陷在真皮沙发里,指尖漫不经心地抚过烫金请帖的边缘。

凌氏”两个字在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。

作为温家嫡系唯一的千金,她自幼便清楚自己的命运。

注定要成为联姻棋盘上最耀眼的那枚棋子。

但温宁从不认为棋子就只能被动等待落局。

最顶尖的棋手,往往最擅长藏在棋子的伪装之下。

她翻开请帖。

内页照片里,凌寒的眉峰如刀裁,眼神冷冽。

与传闻中那个手段狠厉、六亲不认的商业新贵形象完美重合。

凌寒!

她轻声念出这个名字。

这位凌氏太子爷,确实是联姻的最佳人选。

作为京市四大豪门之一,凌氏虽略逊于温氏,却有一条让所有世家艳羡的、干净得近乎刻意的继承线。

凌寒是独子!

除了七年前那场早已被彻底抹平的小插曲。

温宁想起那段轰动全城的往事。

凌董事长曾高调携私生子亮相,引发两个家族的殊死搏杀,商界一度腥风血雨。

可一年后,这位董事长却突然回归家庭,上演了一出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戏码。

最讽刺的是,这场丑陋的争夺,最终竟被包装成一段豪门情深的佳话,成了上流社会至今仍津津乐道的谈资。

而那些关于凌氏太子爷的传闻,她早有耳闻。

圈子里谁不知道他曾养了只金丝雀,一养就是七年。

宁愿得罪小凌总,也不要得罪他的心尖宠。”

她轻声重复着这句流传甚广的告诫,唇角泛起讥诮的弧度。

多可笑。

七年情深,最后不也烟消云散?

她依稀记得某次宴会上见过那女人,如今连相貌都模糊了,只记得凌寒全程紧握她的手。

后来便很少再见。

据说那金丝雀不喜应酬,凌太子竟就真的不再出席任何宴会。

真是……幼稚得可笑。

她温宁可不是需要呵护的笼中雀,而是能与猎手并肩厮杀的猛禽。

他最好清楚,温家千金从来不屑做任何人的替身。

指尖轻弹烫金请帖,她逸出一声冷嗤:

果然……有其父必有其子。

她随手将请帖扔在茶几上,水晶杯中的红酒映出她讥诮的唇角。

豪门里的男人啊,果然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——表面光鲜亮丽,内里腐朽不堪。

不过无妨。

凌氏独子这个身份,本身就已是最诱人的筹码。

二十二年的豪门浸淫早已让她参透:

在滔天权势面前,爱情不过是可有可无的点缀,廉价且易碎。

她记得十岁那年,亲眼看见最疼爱她的二叔为了5%的股权,将跟了八年的情人亲手送进了精神病院。

十五岁时,堂姐为了一段所谓的真爱,至今仍在瑞士“静养”,与世隔绝。

“小姐,老爷让问凌氏那边……”

管家的话未说完,便被她抬手截断。

“告诉父亲,我会准时赴约。”

她的指尖抚过请帖上凌寒的照片,精心修剪的指甲在男人冰冷的眉眼间,划下一道清晰的痕。

“毕竟,独子这个身份,确实值得好好把握。”

在温家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修罗场,最受宠又如何?

她要的,是让所有人都不得不仰视的位置。

而凌氏,或许就是她最好的垫脚石。

到了赴宴那日,温宁端坐在梳妆台前,任由母亲为她戴上那串世代相传的南洋珠项链。

冰凉的珍珠贴着肌肤,每一颗都记载着温家女儿的婚姻史。

宁宁,你可以慢慢选。

母亲的声音温柔似水:

至少选一个不那么讨厌的。

梳妆镜里映出母女相似的面容,温宁注视着母亲保养得宜的双手。

右手上的婚戒已经戴了三十年,却从不见她与父亲有过任何亲密举动。

所谓的举案齐眉,不过是场演给外人看的戏码。

我知道的,母亲。我会选个合适的。

她太明白这场游戏的规则了。

在温家,女儿家的选择权就像这串珍珠项链——看似珍贵,实则不过是件代代相传的陪嫁品。

最大的限度是可以选一个不讨厌的,至于爱情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