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安佩兰的胆子大了些,在这个地方大规模的抢劫是不敢的,小偷小摸的看着安佩兰拿的白长宇的那把带血的长剑更是不敢上前。
但是总是有些老鼠跟了上来。
安佩兰来到他们简单收拾的营地后,对着白季青使了个眼色。
白季青一下子便懂了,拿起长弓,对着身后的暗影射了过去,正在那人脚尖处。
“下一箭,对准的可就是你的脑袋了!”
白长宇的声音威严中带着狠劲,身后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,不一会就安静了下来。
白季青上前查看了一番,捡起地上的箭羽,走了回来:
“都走了!”
安佩兰点了点头还是说道:
“换个地方吧,安全些。”
他们趁着夕阳没有完全落下,又换了处偏僻的地方。
梁氏升起了火堆,架好药炉,将药倒了进去。
安佩兰拿出了烤羊肉包子给了他们一人一个,当然白长宇没有份。
“这是羊肉的,发物,你现在不能吃。”
白长宇发着烧,但是神志还算清醒,此时有些委屈:
“那我吃什么?”
安佩兰没回答,只是在旁边又架起一堆柴火引燃,又掏出两斤猪肉,两颗白菜,只要了上边的菜叶子,剩下的给那群牲畜分了分,特意犒劳一下多日来的奔波了。
简氏帮忙清洗了一番,安佩兰将那块猪肉就着石板切成薄片,下来油锅,“滋啦”一声炸开了油花,肉的边缘微焦泛金时,将白菜叶子撕吧着扔进去翻炒,不一会软榻下来后丢进些盐,倒了些酱油,少到些水就成,白菜煨出来的汁水才甜着来。
盖上盖子焖煮一会,那咕嘟咕嘟的声音馋的众人来,嘴巴直吧唧着。
白红棉和白知远打闹着:“等会我要吃两碗!”
“我要吃三碗!”
“我能吃四碗!”
……
安佩兰他们笑嘻嘻的看着孩子的嬉闹声。大黄狗也焦急的来回踱着步,看着锅再叫两声。
白季青趁着这个功夫将安佩兰买回来的麸皮给这群牲畜分了分,又喂了些水才回来。
又等了一会那白菜肉汤出锅了。
就着热乎的酥油饼,嘶溜着冒着烟的肉汤,肥嘟嘟的油脂炸满口腔,这滋味别提多舒坦了。
白时则的嗓子也好了许多,也会哼唧着要吃的了,眼中不再木讷,时不时逗弄着咯咯的笑眯缝了眼睛。
众人将那一锅的汤连着汤底都喝了个干净。肚皮是饱得不能再饱了,浑身的力气让这肉汤又给养了回来。
白长宇的药也好了,捏着鼻子灌了药之后,又将白酒撒上消炎,疼的他又是一阵呲牙咧嘴的。
剩下的那药渣给大黄牛和两头驴吃了,毕竟它们也都受了伤,不过究竟是牲口,恢复的比白长宇可好太多了。
至于狗子们,自然是啃着那带肉的大骨头了,哼哧哼哧的,啃的满嘴油。
小狗崽吃完泡了汤的馍馍,也啃着分给它们的一根小骨头,它们用那米粒小牙剔着肉丝,也吃的香着来。
这一顿,让人和牲口都恢复了些精神。
第二天清晨,早早的醒了,白长宇明显比昨儿好了许多,虽然还是有点烧,但温度降了好多。
晌午,他们便到达了他们最终的目的地——努尔干。
进入荒凉的努尔干,放眼望去,只有一个破门楼子最是显眼,却连罗家村的门楼都比不上。
萧条的似乎只有裹着沙子的北风最是富裕的了。
白季青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了一个官差打扮的人,正蹲在很远的一个小土房的角落里打盹。
白季青将人摇醒:“官爷,官爷!”
那人迷迷瞪瞪的睁开了眼睛。
“我们是上京白家,这是我们的文书,我们在预定时期赶到的,麻烦官爷给我们换文牒吧。”
进入这地界后,他们一行人就不是流民了,而是每人入了户,发了文牒。
他们正式成为努尔干的人,一个遍民,一个下等的遍民。
那官差终于清醒过来,看着白季青身后的众人,愣住了。
这群人虽然穿着破烂,一头乱糟糟的头发,也有着好久不洗澡的臭气,一看就是流放的罪民,但是那身后竟然站着一大群的牲口!还是头一回看到有流放的罪民带着这么多的牲口进来的。
这不是发了吗!
还没等那官差兴奋起来,白季青就将牲畜的配文说道: